自1901年《辛丑条约》签订,中国完全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以来,清政府彻底成为“洋人的朝廷”,万千民众生存于水深火热之中,列强对中国的侵略日益扩大,在华投资规模急剧扩张,争夺铁路矿山等利权,同时社会矛盾激化,民变四起,苟延残喘的清政府,既要取悦列强,又要消弭社会不满,一手出卖国家主权、民族利益,一手耍弄“新政”、“预备立宪”,却是自掘坟墓。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在20世纪初有了进一步的发展,1911年10月10日武昌首义一声枪响后,以孙中山为首的资产阶级革命派登上了历史舞台。
一夜的枪声乱响,火光冲天,哭喊逃窜的人们,瘫软在军政府一角沾着血渍的黄龙旗、、、、、、并没有扰到胡淼的一夜清梦,毕竟汉口离武昌还有段距离,汉口又设有租界,出事了就往租界跑,所以他很感念老祖宗留下来的宅子正好与租界隔了一条街,“要是在华界,可不得被冯国璋那不愿意和民军游击队玩巷战而放了一把火的玩意儿给烧得个干干净净啊”,自先父于几年前驾鹤西去后,胡淼就接手了家族药店,“但求人间无百病,何愁架上药生尘”两联挂在药店大堂,前厅伙计不多,各司其职,看方子的,抓药的,煎药的,招呼客人的、、、、、、井井有条,先父凭借多年混迹商场积累的资源人脉,在洋务运动期间就开始着手进口西药,发展到如今,“瑞福堂”已是汉口药业的行业龙头。在外人眼里,胡家老爷一去世,那个整天吊儿郎当、难成气候的胡家独子在这个风雨飘零的时代是守不住这份家业的,可惜,他们错了。胡淼这个人,让人看不清他的底牌,接手家业后他便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但瑞福堂的生意仍是蒸蒸日上,各方势力都没有来“登门造访”过,一切如常。
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挤兑着,他胡淼是有什么偷天换日的本事,人们都知道背后的故事肯定不简单,但没人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故事。
正如胡淼用他外露的玩世不恭掩盖眼底如狐狡黠的光,瑞福堂药店后方其实是一个军火制造厂,“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生意是比军火更来钱的”,胡淼,将年轻人的胆识和魄力和家族基业结合,走上一条高风险暴利润的路,他不想靠祖宗家业安稳活过乱世,中国会走向何方,他没有能力预见,但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他爱自己的祖国,为此,他需要做些什么。
民国时期军工生产水平实际上是极端落后的,任何一个军阀如果能掌握一个兵工厂,他就能在这段历史上脱颖而出。为什么直系能够跟掌握着中央政府并得到大量日本军援的皖系相抗衡?就是因为曹锟、吴佩孚牢牢掌握着汉阳兵工厂和巩县兵工厂。为什么奉系能够一度打到长江流域?就是因为张作霖手里有奉天兵工厂。人类进入工业文明之后,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成了一个不变的铁律,革命前一支汉阳造的价格是五十元,但是革命一爆发,各地对军火的需求都明显加大,但在当时汉阳兵工厂落到了革命军手里,原本依靠汉阳兵工厂供货的很多省份现在完全断货。无论是革命军还是清军都在疯狂扩充军队,军火交易已经是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汉阳造的价格也飙升到一百元一支,可这还只能小规模供货。
造军火的机器设备都是美国进口的,原先帮父亲进口西药的老朋友,做起这一路来也是相当可靠。军火转手链条的保密工作万无一失,眼下时局,一大票军火足以让大家忘记革命战友之类的阶级友情,为己安危,杀人灭口,一个被革命热情冲昏头脑的年代,杀人变得高尚起来,或许对有些人来说,革命的本质就是升官发财,谁都想要军火,谁还管军火的来路,于是胡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闲散度日的卖药人,big boss ? 没有,下一个。
1916年1月,已将全部资产转入美国银行的胡淼,登上了太平洋号。两个月的观望后,投身华尔街狼群,幸运地站上了华尔街在战争期间惊人崛起的巨人肩膀。
1917年4月,美国因齐默曼事件正式对德宣战,胡淼投资美国即将开往一战战场的部队,成为美国国债头号购买者。
1918年岁末一战同盟国胜利,1919年巴黎和会,以国债为砝码,操纵美国政府助顾维钧一臂之力,成功收回山东青岛,废除二十一条。
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曾想为其拍一部传记电影,但胡淼笑而不语,第二次登门拜访时发现已人去楼空。1978年,中国国家发改委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一笔巨额汇款,署名:Patriots
参考文献
1.《清末新政、财政崩溃与辛亥革命》厦门大学梁若冰
2.辛亥革命之武昌首义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9174501/?p=4
3.“汉阳造”传奇:生产50年 毛泽东领到8341号 http://military.china.com.cn/2015-01/18/content_34589456.htm
4.《北洋军阀兴亡的军事经济原因》敖四林 冯勇智 程海南
5.《近代上海民间军火交易研究》上海师范大学 费文毅
6.《清末民初汉口军火交易初探》武汉大学 张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