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20世纪初,电力和石油化工业的发展使资本主义世界面貌焕然一新,不少企业的老板购置大量机器,扩大生产,以追求更多利益。
卡特尔经营着一家钢铁公司,在这之前他的工厂只是众多小工厂中不起眼的一个,凭借着父辈累积的财富和个人合理的经营战略,他的公司规模日渐庞大。大量的钢铁被生产出来,大把大把的钞票也都涌入了卡特尔的钱包。
但钢铁终归是原材料,利润空间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发现随着近年来科学技术的发展,汽车已逐渐走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去,他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大好机会。于是他开始关注周围逐渐兴起的汽车制造厂。起初他购买大量机器设备,开始用自身钢铁工业的底子发展汽车生产,但缺少经验,他的汽车质量总不能让人满意。他决定从那些小汽车厂身上榨取一点价值。他特意抬高钢铁的价格,同时利用自己的人脉限制那些厂子的销路。在那些工厂主难以支撑下去的时候,他提出以极低的价格接手工厂。凭借这样卑劣的手段,他依靠兼并大量小狗;工厂来实现自身的发展,他的汽车厂规模越来越大。
经过几年的发展,他成为了英国数一数二的汽车制造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资本家。为了赚取更多利润,他毫不在乎基层工人的超额劳动,只为了不断地扩大生产。他聘请高级技术员改进汽车技术,生产出了国内最优质的汽车。在这一行业,小众的汽车厂商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只能选择破产或者被吞并。
卡特尔对自己取得的成就十分满意,但人总是贪婪的,他似乎觉得自己能够最终垄断整个国家的汽车行业,让每一国民都去购买他的汽车。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他无休无止地扩大生产,兼并企业。
然而,到了20世纪30年代,资本主义世界被卷入了一场空前规模的经济危机。各行业的垄断资本家生产出大量商品却无人问津,人们已难以负担如此高昂的物价。然而为了不让自己亏本,他们始终坚持不降价,于是整个国家之前的经济繁荣景象戛然而止。各大银行,企业纷纷倒闭,卡特尔的公司也因为生产过剩无人购买而陷入困境,他的股票大幅缩水,工人纷纷辞职。再加上国家为了缓解危机对大资本家进行干预,卡特尔公司新生产的一批汽车全部滞销,直接损失近千万美元。已入暮年的卡特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变得了无生气。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工人杰里如往常一样,在慌忙之中,随便啃了几口前几天的面包,喝了一杯水,就背着他那脏兮兮的工作包出去了,但今天,他感觉有些不适,有些发烧。
下雨的早上,行人不算太多,杰里披着一件破烂的雨衣,迈着沉重的步伐,埋头走着。耳边时而会传来一声鸣笛声,还有那些富人们谈笑的声音,以及工厂里机器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杰里似乎已经习惯埋头走路了,因为他受不了他人鄙夷的眼光。就这样,杰里又到了那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杰里,这么晚才来,是不想干了吗?不想干就早点走人,别想在这里骗吃骗喝。还不快去工作。”老板训斥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杰里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惹不起他,他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尤其是在这些庞大的,冰冷的,被人们称之为“机器”的东西出现后,他更需要忍气吞声,更需要努力工作,才不会失去生计。
看了一下周围那些轰轰作响的庞然大物,他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工人来说,工作就是工作,没有休息,所谓的中餐,也就是几块硬硬的面包片,吃完后,还是要马上投入工作,不然就会被老板训斥,最可怕的是,他有可能会被开除。这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之间,就到了冬季。杰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不埋怨,只是为了不被开除。但是,命运总是爱跟人开玩笑,有时候,你越害怕的事,它就越会发生。
杰里就是这样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这天,当他们都在工作时,老板走了过来,召集大伙集合。听后,杰里的心里总是慌慌地,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朝着人群走过去。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瞥见老板的手中拿着一张纸。接着,老板的声音传来了,“在这份名单上出现的人,明天就不需要来上班了。”
杰里仔细地浏览着那张名单,就在接近末尾的位置,他瞥见了自己的名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名字。就在那一刻,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离去的步伐也变得沉重。
黄昏时刻,杰里回家了。他呆坐在床上,愣愣地望着角落的工作包,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破旧的,脏兮兮的工作包。这样一坐就是一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时,杰里似乎才真正意识到,他快失业了。他扭头望向窗外,沉思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他又振作了起来。他继续去找工作了。但是,好像并没有作用。杰里一路上进了几家工厂,他卑微地问着,但得来的是那些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的粗鲁的回答,还有他们蔑视的目光。这一刻,杰里真的崩溃了,现在听着周围那些庞然大物轰隆隆的声音,他觉得特别烦躁,特别厌恶。
回到家中,他瘫坐在地上,觉得生活彻底地失去了希望。窗外的冷风肆虐地拍打着窗户,窗内的杰里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酒。
从那天起,杰里变了。他开始赌博,酗酒,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杰里了,现在的杰里,只会整天到处赌博,回到家中,也只会喝酒。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寒冷。可怜的杰里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汤米,美国汽车厂的小资本家,瘦瘦小小,尖嘴猴腮,性格谨慎,好面子,爱做表面功夫
阴云一如既往的压迫着天空,却又带来一丝暗涌。工厂中机器的蒸汽让厂房闷热异常,汗臭味弥漫,工人们挥汗如雨,手上的动作晃得人眼花缭乱。汤米悠闲的走进不大不小的厂房,脚步一顿,皱了皱鼻子,忍着厌恶与怒气,不时停住脚步训斥着疲懒的工人,走了一段,突然他说:“大家不要偷懒,谁要是被我抓住了,就全体延迟下班一个小时。”说完,扫视一周,大步走了出去。每天他都会来转转,不管有没有人偷懒,他都会宣布发现了偷懒的人然后理所当然的延长了工作时间。
时间就在工人们辛勤劳动下一天天过去,电力的运用让汽车制造业迎来了一场革命。汤米迎着潮流抱着试探的想法改装了一小批机器,却暗自担忧回本的问题。
“这感觉没动力啊,行吗?”汤米皱眉问,“当然了,您看着啊”来宣传电力的小销售谄媚道,开启了机关,机器只耗了极少量电就把一个精巧的零件制造了出来。“好好好”汤米红光满面,“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减员,明天我就把辞退的名单公布。”这些人的命运从此发生巨大的转折。
一夜之间,一半的工人失业了,资本家毫无动容。失业者加入了乞讨偷窃的大军,流离失所,资本家依旧过着滋润的小日子,哪怕这钱浸染着无数劳动者的血汗,而这更导致了贫富差距愈加明显。
保守的汤米虽然引进了电力机器的生产,却因为发电价格高昂依旧保留了原有生产的方式,即使如此生产效率也是大大提高。此次改变的成功使得汤米渐渐自负,刚愎自用。他决定一直维持这种半电力半人力的生产方式,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汤米的小汽车厂固步不前,工业产业的车轮却不会停下,电的使用依然成为主流。危险随着产业的大发展迫近,兼并开始了,垄断开始了,汤米毫无所知,而他的命运也扑朔迷离。
一家钢铁公司资本积累越来越多,还凭着累积的经验,推断出汽车工业的前景十分广阔,于是这家公司锁定了几个小汽车公司,汤米的公司就是其中一家。受到资本公攻击,资本积累本就不深厚的小公司没过多久就摇摇欲坠,钢铁公司顺利完成兼并。工人再次面临失业,汤米失去了公司的话语权失去了一生的心血,倾家荡产。
汤米想去继续找工作,他不相信原来有过辉煌的他会沦落至此。于是他去了另一家汽车厂工作,毕竟这是他相对熟悉的环境。然而枯燥重复的工作压垮了他的精神,工厂效益日益下降,工资也下降到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就这样在下班后一个雪夜,又冷又饿的汤米倒在街旁,以他从未想过的方式永远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