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历史游
回忆起这段旅程,它的开始就很奇妙。在一个未知生物的指示下,我将钥匙插入面前这扇门,推开它的瞬间一道白光刺入我的眼睛……当耳边的喧嚣声将我的意识唤回,身边匆匆经过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手中报纸上的“The New York Times”和街头上刚装好的路灯告诉我,鲜活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19世纪末的美国。
1880-1900年的美国刚刚结束南北战争之后的南方重建工作,进入了美国经济发展史上飞跃的时期。美国引领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浪潮席卷西方,开展了以电力革命、内燃机革命为标志的科学技术革命。电气时代的开启、内燃机的出现、新交通工具和新通讯手段的发明,这些新科学技术的出现被迅速运用于工业生产当中,加速了美国工业化与经济现代化的历程,美国从农业国在20年间转变成为一个工业大国。与此同时,在工业化进程促进下,资本加速积累,美国从自由资本主义逐渐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
第一次在街上遇到John的时候,我的肚子正在向我发出抗议:“咕…咕…”。也许是看我在街头流浪了太久,好心的John决定收留我:“我家住在农场,起码不会饿到你。”其实John的生活过得并不富裕,和其他的农场主一样,陷入了政治和经济双重困境。在1873年经济危机的沉重打击过后和垄断企业对市场不断控制的压制下,作为旧中产阶级的农场主们,已经失去了像内战前旧中产阶级的依赖农业牟利的契机,再加上新中产阶级的崛起,旧中产阶级的地位逐渐衰落,无法成为新工业社会的主要社会力量。
在John成家之前,他的农场都是由雇佣工人所打理的,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期间,由于雇佣工人阶级的日益壮大,农业资本主义雇佣逐渐发达起来,John抓住了这时的契机过上了较为宽裕的生活,也娶了妻子生了三个儿子。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到来对市场的结构和关系带来了冲击,面对美国逐渐城市化的现状,农场主们逐渐感受到自己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中的劣势地位。 在商品经济中,农场主作为参与者,却无法掌握农产品的市场和价格,面对农产品价格在资本家的对市场的控制中不断下跌,John的农场生产的土豆、玉米和鸡蛋售价开始降低,渐渐变得“一文不值”,而与此同时工业化的发展在无形中剥削了农业劳动力的剩余价值,John发现自己的农场面对歉收和生产过剩两种情况不断交替时,自己的农场产出开始无法支持资本投入与农场雇佣劳动力的投入成本。当雇佣农场失去了利润之后,John开始担忧自己的农场生存状况。
收留我的时候,正是John尝试着给自己农场转型的时期。在无法负担农场雇佣劳动力投入成本的时候,John决定和妻子儿子一起进行农场劳动,将农场转变为家庭经营农场。家庭劳动力作为农场的劳动力成本使得实际上的利润转变成了家庭成员的工资,虽然看上去家庭经营农场仍然没有利润,但是实际上可以维持农场的生存。但当歉收和生产过剩情况再次出现的时候,John一家往往需要用更多的劳动和更少的劳动报酬,也就是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来维持生存。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直至铁路公司垄断组织开始渗入到John一家所在的农场附近,作为连接农产品和市场的纽带,铁路运输的垄断为John一家带来了更大的生活压力,作为小规模农场受到价格歧视,被垄断短途运输的运价,John和其他农场主们的独立地位开始消失,开始处于垄断资本的依附地位。John想减轻家庭劳动的负担,咬咬牙四处借钱想购入农业机器设备,可拿着皱巴巴的一沓钱的大儿子进城碰了一鼻子灰。由于政府保护工业利益的政策,工业品的价格受到政府保护被抬得很高,John四处筹来的钱根本不够。而作为小规模农场,John农场的产量受规模与日益被控制降低的农产品价格限制,给John带来了不少的负债。周围农场发起的农业合作社成为了John看到的希望,John决定加入合作组织,致力于农民互助合作事业,抵抗工业资本垄断对农业的影响,保护农民自己的利益。
John决定的那天晚上我正和他们一家坐在一起吃饭,准确地说是每个人拿着一个土豆小心翼翼地吃着,生怕掉下一点点碎渣。咬下第一口土豆的时候,我的眼前又闪过一道白光,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连道别的都还没来得及。于是写下这篇回忆,作为这段奇妙旅程的纪念。
参考文献:
《世界历史很有趣:袁腾飞讲美国史》
《变化中的资本主义:美国商业发展史》
李庆余 试论美国农场主对工业化的反应
许国林 论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新中产阶级的崛起
原祖杰 在工业化的阴影里:19世纪后期美国农民的困境与抗议
张淑华 社会转型时期美国农民的困境与自救
文礼明 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国家农业资本主义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