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0年至1850年的英格兰,由于第一次工业革命的顺利完成,迅速跻身成为当时世界上第一个现代化国家。乡村建起了灰暗的厂房,城镇竖起了高耸的烟囱,工厂里回荡着机器的轰鸣,高炉前迸射着铁水的光亮。一个充满着荣光的日不落帝国屹立在欧洲大陆上,海外贸易、殖民扩张迅速发展,英格兰的政治势力和经济实力遍布全球各个角落,国家城镇化人口超过60%,铁产量超过世界上所有国家铁产量的总和。而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约翰逊,就是19世纪中期生活在这片富庶土地上的一位资本家,一位有着远见卓识、有着敏锐商业嗅觉的工厂主。
约翰逊是曼彻斯特当地的棉纱企业巨头,这家棉纱工厂由约翰逊的父亲——老约翰逊一手创办,起先只是一个小小棉纱作坊,但老约翰逊深谙经营之道,通过适当地增加工人工资,激发工人的劳动积极性,从而不断地提高劳动生产率。虽然其工人的工资比当地其他棉纱工厂的工人工资高得多,但老约翰逊从工人身上获取的剩余价值却依然高于其他工厂主。通过这种方式,老约翰逊以压低棉纱价格的方式将其余棉纱生产商挤出市场,最终将一个小作坊发展成独占一方的棉纱企业。拼搏了半辈子的老约翰逊决定告老还乡,在乡下的庄园里安闲地享受天伦之乐。于是作为老约翰逊独子的约翰逊顺理成章地接手了约翰逊家族的基业。约翰逊继承了父亲的商业才能,懂得如何通过不断压榨工人来使自己的资本不断增殖,在这一点上,他比老约翰逊有过之无不及。
当时的英格兰,科学技术的风气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成功给英国带来的商业利益激发了人们对创新发明的热切追捧。在曼彻斯特这个著名的小镇里,就生活着这样一位科学怪人。他生性孤僻,却对自然科学有着强烈近乎癫狂的热爱,孑然一身地生活在一间黑暗的小屋里。当地人不知其姓甚名谁,我们索性叫他老K。每当人们路过老K的小屋,总能看到他对着一堆仪器捣鼓着,但却没有人关心他是否创造出新的发明。
约翰逊的工厂里,几十台蒸汽机昼夜不停地工作着,那永不停歇的生产线,仿佛就像约翰逊手中的资本在不断进行循环,不断地在一轮轮资本循环中进行资本增殖。这天早晨,约翰逊像往常一样在前往棉纱厂的路上,当他路过老K房间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捣鼓着一台机器。他灵机一动,心想若让老K帮忙创造出一台能使现在生产效率提高一倍的全自动纺纱机,他的家族纺纱企业占领英国市场的愿望便能早日实现。于是,他登门拜访了老K,以伦敦市中心的一套庄园为报酬请求老K研制出一台万能的纺纱机,平时毫无经济来源的老K自然欣然接受。一年后,万能纺纱机果然发明了出来,老K也因为申请了万能纺纱机的专利获得了一笔不菲的专利费,从此在伦敦过起了逍遥自在的生活。很快约翰逊的工厂里,万能纺纱机取代了原先的蒸汽机,约翰逊将工厂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并在英国各个重要的工业城市建立了分厂,赚得盆满钵满。
很快到了1837年,年轻的维多利亚女王登基,这位18岁继位的女王以其真诚和仁慈力图使当时的英格兰变得更加强大。但是,在其执政的第一个十年里,也是英国经济十分困难的一个时期。对外贸易的暴跌已使无数的工人失业,现代工业的残酷现实摧毁着工人的身心健康,人们纷纷指责“谷物法”使便宜的大麦不能进入英国,面包已成为当时穷人的奢侈。圈地运动使大量农民丧失了安身立命的土地,迫使其涌入城镇成为工人。当时英国的阶级矛盾,可以说达到了空前的尖锐。正当约翰逊满怀雄心壮志地拓展其棉纱企业时,其工厂的一些工人因不堪高强度的劳动重负,爆发了大规模的罢工。无奈之下,约翰逊在乡下购买了农庄,并分成小块的农场,将一部分工人带离工业窟,回到田园式的生活,这一年,为1845年。
6年的时间转瞬即逝,1851年盛况空前的万国工业博览会在伦敦气势恢宏的水晶宫隆重举行。约翰逊的万能纺纱机也作为展出品陈列在水晶宫里。看着自己的机器作为展出品受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者的赞叹,约翰逊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在这次的万博会中,展示了英国工业革命后傲视全球的辉煌成果,维多利亚女王更是称其为“无尽的荣光”。然而,约翰逊总能想人之未想,当别人还沉浸在英国辉煌的成就中时,他已经看到了美国和德国等在博览会上的展品,他看到了这些国家隐藏的工业潜力,心里又在盘算着自己的商业帝国……
从万国博览会回来的约翰逊开始逐步将自己的企业交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经营打理,又过了几年,约翰逊的两个儿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约翰逊认为此时时机成熟,于是登上了一艘开往美国的邮轮,准备在那片陌生又充满挑战的土地上创造新的奇迹。独居美国的约翰逊与家人鲜有联络,没有人知道这段未知的旅程带给他的究竟是机遇还是挫折。而在神奇的美洲大陆上,正如约翰逊所预料的那样,美国在70年代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成功抓住了发展机遇,跻身世界科技大国,涌现出一大批成功的企业家。在此其中,一位两鬓斑白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者格外受人敬重,其白手起家、叱咤商海的传奇经历在这片热土上广为流传,只是人们不知道,这位带着英伦口音的成功企业家,早在几十年前大西洋的彼岸,就已经凭借着自己独特的商业嗅觉,开辟出一片新天地了。
[i] 参考文献:CCTV纪录片《大国崛起》
BBC记录片《英国史》
BBC纪录片《英国历史溯源》第一季
《19世纪英国》克里斯托弗·哈维 / 科林·马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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