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大脑总是要比我们的复杂得多,这是从生理解剖学的角度而言的,人的脑容量令我们犬科类动物望尘莫及。然而复杂并不等于深邃。真理的表达形式总是极其简单的,并非隐藏在复杂的理论中。所以说我认为狗可以更直观清楚的观察这个世界,尽管我们都是色盲。
人都是些自大的家伙,他们总是能够把自己脱离开来来看这个世界。他们把生命划分为动物,植物等等,然后又自命为高等动物,接着把自己从动物群中分离出去,最后把其他动物看做下等,卑贱,任人宰割的东西,就象自命不凡的城里人看待乡下人一样。对此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并不会人的语言,这也是由生理学决定的。何况生理构造相同的人类之间互通语言都是如此困难(我经常看到一大早就在外面拿本鸟语书摇头晃脑的家伙),我也不必强求自己(我也从来没有强求过自己,这大概是我们区别于人的最大快乐了吧)。
奇怪的是,人把自己孤立到了一种近乎狂妄的地步,除了自己的同类,他们从未有过要和其他生物交流的想法。或许在他们的头脑中,从小小的蚂蚁到大过他们多少倍的大象,竟没有一点他们称之为思想的东西。他们花上多少钱企图去寻找所谓外星生命,却从未试过与自己身边的一只老鼠沟通。我想老鼠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认为狗是没有思想的动物的人,就几乎等同于认为台湾人不是中国人一样。遗憾的是,现实中这种人都为数不少,比历史上被屠杀在朝鲜半岛的狗还要多。
狗是很容易找到宠物的。当然这是个双方面的原因,他们自己也会被人当作宠物,就好像说谁是谁的伴侣一样。所以作为狗这种生物,人类学家就一定特别多。我从未想过要去报考这个专业,但私下里朋友们都认为我拥有这方面的天赋。我提出过一条名言:“最有狗性的并不是狗,最没人性的一定是人”,现在大概已成为很多同类的座右铭。当然,这里的“狗性”和“人性”是按照人类的语言表达的,在我们自己看来,他们表达的含义恰好相反。
在狗的眼里,路边摇弋的小草和坐在豪华轿车里的人享有相同的地位。事实上除了人之外,所有的生命都会认为一切生命都应有同等的地位。很多的人,也曾让我们所敬佩的,为了“平等”这两个字而可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但他们何曾想过何止所有的人,一切的生命都应有平等权呢?局限性,历史的局限性。也许直要等到所有的人类都已实现了平等,才会有几个被视为疯子的天才会提出吧。而一切人类历史上的先驱不都曾被他们视作为疯子吗?假如真有这么一个人,也会被看作是在天安门跳脱衣舞的乔治•W•布什。我对此实在是不甚乐观。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成语:
人眼看狗。
疯狗和疯人一样,在这世界上不可少。不同的是,疯人被送往疯人院,而疯狗死于众人乱殴之下。还有一个区别就是,疯狗是任何狗,任何人都能分辨出来的,当然另外的疯狗和疯人除外,而真正疯狂到了极点的人看上去与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他们不动声色的将其他人引入自己的陷阱中,还可以堂而皇之的上前去安慰自己的猎物。然而他们必然还是同疯狗是一类,有些狗可以凭直觉把它们认出。大部分的狗的直觉是极其敏锐而准确的,比如说我。
所以我才会天天呆在这里,耷拉着耳朵看人来人往。他们是演员,而我是唯一的观众,因为只有我才看得懂他们在演什么。
狗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