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我们都会默认发展是向前的,但没人能保证当一样东西开始移动时,它一定会向前,尤其是哪里是前方都尚无定论的时候。但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在每个人都自觉或不自觉的追求着更强的力量和更好的处境的情况下,始终能够保持总是向前发展,而不管其内部充满了何种驳杂的各向作用力。这就像是无数秉持着发财梦想的庄家、投资者和投机者们涌进了股市,尽管大盘指数和市值一直并永远会像过山车一样考验乘客的心脏,但道琼斯指数还是从1896年5月26日的40.94点上涨到了适才的14968.89点,势不可挡,除非有颗通古斯陨石砸进了纽约证券交易所。
作为从小深受历史唯物主义熏陶,换句话说就是被马哲翻来覆去折磨了如此之久的正常中国人,以生产力来衡量社会发展已经成为了深植于心的本能,并联系到一切可以接触到的事情上,尤其是最近的一件事情是你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盗走了五千软妹币,所以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些感想。
现今的社会发展大趋势是多元化与包容性,尽管这也带来了极多的困难,像是欲仿效灯塔国却画虎类犬的西欧诸国,像是英、法、德都不同程度的受困于一个多种族新移民的新社会模式,在现实的困境冲突和自诩的人权标杆之间左右为难。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这些国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显然很难把自己的话再给吞回去。所以他们最大的困难在于:他们还做不到不要脸,因此不可能天下无敌。但总有一天,残酷的现实会逼迫他们撕下自己的脸皮,重露狰狞的嘴脸。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包容性的社会总会好于单一排外的,尽管现状是这两类同时存在。种族歧视,性别歧视,文化歧视,宗教歧视和阶级歧视对社会发展没什么好处,但这就像空气阻力,在大气层内没有消除的可能,我们能做的最多是把脑袋削成流线形,以最大程度的消减它的影响。事实上一些灵活的策略可以变害为利,就像有经验的操船者可以以三角帆在逆风中快速前进那样。
多样化和异质性是人类这个种族的典型特征。诚然每条狗都有与众不同的处世之道,而所有人也都有不得不满足的口腹之欲,但统一思想决然是人类历史上最困难的行为之一,即便是在美国终于下定决心向日宣战的时候,也有位坚持反战的老太太在国会里投下了神圣的反对票,只可惜她的决心未能感动远在大洋彼岸的某校长——空一格总统迫不及待的在第二天就向日宣战了,在七七事变后的第四年。而与此同时,红色圣地则在紧锣密鼓的组织整风运动,将统一思想作为一切胜利的前置条件之一。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这种异质性也是极度重要的:在保守的一潭死水中,不同的思想和力量会带来变革;而在激进的浩荡洪流中,则需要有人能够保留住一定缓冲来挽救可能的灾难性的方向性错误的后果。因此我很希望承担这种少数派的职责,需要的品质不过是头脑冷静,性情坚忍,能承受压力与冷寂而已。但十分坦白的说,“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被许多少数派拿来自勉的格言不过是虚妄的自慰之言而已,彻头彻尾的伪命题。因为这里的所谓多数显然不能包括奴隶社会的奴隶,封建社会的农民,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底层选民——如果你对选民的定义是灯塔国那些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却始终在随别人的指挥棒跳着大象和蠢驴舞步的小民的话。比较多数与少数只能在地位相差不大并同样拥有决策权的人之间决出,而事实上,几乎历史上绝大多数的重要决策都是由多数人做出的——你听说过多少皇帝/国王/执政官是在大多数臣下反对的情况发动一场不符合大多数统治阶级利益的战争或改革的?凯撒是在大多数罗马公民的拥护下称帝的,因此就算少数派成功刺杀了他也无法阻止下一位强大皇帝的诞生。希特勒清洗犹太人的主因显然不是他本人对自己血统中的犹太基因的憎恨,而是为了迎合被抄底的犹太财阀弄得民不聊生一穷二白的广大德国民众。如果要承认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么不得不接受一个无奈的推论——人类到目前为止的发展始终都是错误的。我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反对这种推论,如果人类文明会在五百年内自我毁灭的话。